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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天主教问题委员会致中国天主教友文告》出来后,“亚洲新闻”冠以评论标题:十分坚决,十分仁慈。这是十分恰当的!这显示了梵蒂冈持之以恒的仁慈与决心!
“八大”之后,一些朋友交流时,我说在这种僵局中梵蒂冈还会先伸出友谊之手,给中国政府递上橄榄枝。因为他的德行决定了他的行为。《文告》出来,意料之中!网上好多人说《文告》没有丝毫新意,只是2007年教宗《牧函》精神的重申。也有些人说,此次会议的重点显然没放在被大家都认为处理“承德、八大”的后果上!反而,利用重申《牧函》精神的机会,很自然顺畅地肯定承德的“自选自圣”是有效的!“肯定”里表现出来的“弟兄之爱”、“师生之爱”和“信仰之爱”是再明显不过的!
但正如许多人对“天主教在线”发布的《文告》在第三条有意拿掉“承德”字样所起的担心一样,“圣座根据至今得到的消息和见证,没有理由视这项祝圣无效”会不会成为今后所有“自选自圣”可以依持的籍口?这会不会助长“继续非法”的勇气!梵蒂冈递上的橄榄枝会不会再次枯萎在自己手里?如果再一次出现自选自圣,梵蒂冈的下一份公告又该怎么写?依旧无可奈何地说“悲伤”吗?
梵蒂冈“要求自由、愿意与北京对话”的坚持是来自信仰,而非政治。梵所处的高度要求他必须承受来自“有罪世界”对他的重压,因为,他被希望成人类道德的典范。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所有会发声的国家都把谴责给了梵蒂冈,仅仅是因为他在不该沉默的时候沉默了,他面对邪恶的墨索里尼沉默了!人们全然不顾,当时在被称为“世界肛门”的奥斯威辛,在整个灰色的欧洲,谈“抗争”与“希望”是多么奢侈的事!然而,在“不知悔改”甚至“否认罪行”的国家面前,梵蒂冈却为自己的沉默向全世界道歉!
在历史中,梵一直被中国诟病的有两件事:一是满州国建立时,其中有梵蒂冈主教的身影;二是在众多欧洲国家纷纷抛弃台湾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外交关系时,在欧洲,独有梵和台湾保持外交关系到今天。关于第一件事,其真实的历史背景与情形我们不容易得知。 王美秀老师说:满州国建立,梵蒂冈虽然与其有过频繁来往,甚至还把东北划归满州教省,但所有研究资料显示:并没有梵和满州国正式建立外交关系的证据。
梵蒂冈和台湾的关系,有很多理由促使我们去理解梵的做法!国民政府撤退台湾,梵蒂冈曾命令一万四千圣职人员留华固守。原载于1950年7月2日《公教报》题为《一万四千圣职人员应召令留华固守》的文章中说:
1950年6月4日教廷驻华公使秘书葛利耕蒙席于香港圣若瑟堂回答“教会使一万四千有力的传教士继续留在红色中国”的理由时,首先表示:不在这篇演讲里预备回答任何人对于天主教的毁谤,也不预备参加任何论战。他的理由:一是因为他们对于中国人民的诚挚的友谊。一个外国传教士对中国,不是普通的外国人,他已经抛弃了自己的祖国,家乡和亲人,而以所服务的人民为自己的同胞,所服务的国土为自己的国家;二是因为天主教会对于人灵,传统的牢不可破的重视的观念。人的灵魂,比他的学问、事业、一切的一切更加重要;三是基于天主教会的坚固组织和良好的纪律。教会没有警察的干涉,武装的军队,也没有炸弹或任何其他武器,不过教会却有着她的可见的首领,及自愿的爱情的服从。
梵为了中国群羊有人照顾,决定让传教士留守。自黎培理公使被驱逐后,外籍传教士一个个被“请出”中国。一份资料显示:据1949年统计,在国内外籍传教人员总数为6457人,到1956年1月仅剩下27人,包括两位主教、十四位神父及十一位修女,其中十一位神父都在狱中。这些被扫地出门的传教士,已无家可归,只好再去台湾。书中看到,国民政府登陆台湾后,在接受梵驻中国大使时似乎也很不友善过,因为,传教士考虑信仰因素总比考虑政治因素多。民国政府和梵蒂冈的外交关系既是这样才得以延续,患难朋友,岂能轻易放弃。90年代后期,中梵谈判,梵多次表示可以把使馆从台湾撤出,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外交关系,只要中国政府愿意。现在,台湾和梵蒂冈的外交关系仿佛已不是中梵争执的关键,因为,中方已相信梵在放弃台湾的承诺上是真实的,靠得住的!
中梵谈判,中方是如何从开始的鲁莽粗直逐渐成为“翻手为云覆手雨”的顽主!?云南、安徽事件之后,中梵再入僵局,直到2008年中国“茉莉花香飘进梵蒂冈”的破冰之旅,教宗本笃十六祝福了“中国奥运会”,号召全世界天主教徒为中国祈祷,梵蒂冈对中国一直示好,但中方一直逼迫梵交出主教任命权。我在上篇文章中说:宗教信仰与国家政治不应该是对立的,宗教信仰所能提升的也正是国家政治所要努力的。很可惜,在我们国家,双方需要共同努力的目标被束之高阁,却整天为了“一根骨头”咬的满嘴是毛。这根骨头已经在梵嘴里咬了二千多年,干嘛现在就非要从人家嘴里抢过来?本来就是抢属于别人的东西,却还要口口声声说:不给就是流氓,不给就是没诚意,不给就是在挑衅,不给就给点颜色让你看。昨天腾讯新闻中提到,正在参加“博鳌论坛”的体育明星姚明说:“信仰是我们现在缺失的东西,信仰中包含道德。在某个时候,我需要某些依靠。但是在我的文化背景里找不到。”著名主持人崔永元在“谈建设性”时说:谁说批评、否定就不具有建设性?我批评就是希望有改进,我否定就是希望可以有肯定!为了没有信仰人群的益处,我的批评否定也是这样的!
这次的《文告》,梵蒂冈依然小心翼翼地用四年前的教宗《牧函》给宗教官员解释说:“当教宗颁发宗座任命状祝圣一位主教时,是行使他的最高神权:这权力及其行使是纯宗教性的,并不是不适当地干预国家内部事务、或侵犯国家的主权。”梵蒂冈“谨小慎微”,甚至不惜用“八、九联合的招式”算是“用心到家”了:“我们希望与政府当局坦诚而相互尊重的对话有助于克服目前的困难,因为与天主教会的关系也为社会和谐作出了贡献。我们满怀喜悦地获悉上海教区可以开启徐光启列真福品案的审理程序了,并与耶稣会士利玛窦神父列真福品案同时进行(89)”。
梵蒂冈如此苦心,马、房主教如果再接不住,那么梵“下一次”的公告,也许真不知该如何写了!
4月16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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