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刘幼民先生例行到天主教在线灌水,兴冲冲地在拙作《埃及人的肉锅与2015年诺贝尔和平奖》下传达一条好消息:中国取代日本成为全球第二富裕国家,以中产阶级人数计中国为全球之冠,达1.09亿名云云。 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原来中国是如此致富!以前说中国是GDP第二大国,这个我们相信,而且我还知道一个故事:有两个经济学家甲和乙,二人在路上走,发现一坨翔。甲对乙说:你把它吃了,我给你5000万。乙一听,这么容易就赚5000万,臭就臭点吧,大不了拿了钱去洗胃,于是就把翔吃了。 二人继续走,心里都有点不平衡,甲白白损失了5000万,什么也没捞着。乙虽说赚了5000万,但是吃了坨翔心里也堵得慌。 这时又发现一坨翔,还热乎的,乙终于找到了平衡,对甲说:你把它吃了,我也给你5000万。甲一想损失的5000万能赚回来,吃坨翔算什么,乙不是也吃了吗?于是也把翔吃了。按理说这下二人该平衡了,但是他们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两个人的资本一点也没有增加,反而一人吃了一坨翔。于是就去找教授,教授听了他们的诉说,激动得潸然泪下:你们应该高兴啊,你们仅仅吃了两坨翔,就为咱们国家贡献了1个亿的GDP啊。可见GDP的数字好凑。 但这次据称是瑞银的消息说,我们不但是GDP大国了,我们还是世界第二富国。第二富国?我们比小日本、德意志、法兰西、英格兰还富?沙特、阿联酋、科威特的土豪也没我们富? 再细一看,瑞银有他自己的统计标准,他们说个人财富在5万美元和50万美元之间的算“中产阶级”,按照这个标准,中国已有有1.09亿。看到这个说法,我真笑喷了,难道瑞银不知何为中产阶级?中产阶级的最大标志是“有恒产、有恒心”,再看中国,有一套十万八万美元房产的人确实很多,但这是他们的“恒产”吗?他们有恒心祖祖辈辈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吗?面对随时而来的通货膨胀和股灾,作为社会中坚力量的他们有发言权吗? 所以啊,奉劝刘幼民和他的同志们,这条消息就当愚人节提前了,可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衡量一个国家的贫富,不把大量穷人考虑进去,结论能科学的吗?印度、墨西哥、巴西都出过福布斯榜上排名靠前的富豪,但谁会说这些是富裕国家?所以啊,说话的靠谱! 今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安格斯·迪顿(Angus Deaton)教授就是一个靠谱的人,他强调,对发展中国家而言,消费数据常比收入数据更加可靠。他给出了很好的范例,应该如何利用消费数据来衡量贫困、理解其决定因素。 迪顿特别对印度20世纪90年代的贫困问题专门进行了研究。有人认为,在这个时期,随着印度的“改革开放”,经济迅速发展,人民“生活水平空前提高”,也有人认为,印度仍然处于“普遍贫穷”中。迪顿认为,关键的问题是贫困如何度量。 迪顿没有象刘幼民先生祖国的砖家叫兽那样,看到“ 张家有钱一千万,隔壁九个穷光蛋”,就能得出结论“平均起来算一算,个个都是张百万”。 迪顿主要看人们的消费水平,他根据印度全国家庭抽样调查数据,发现20世纪90年代印度的不平等呈现明显上升趋势,印度各邦内部特别是城市地区与农村地区之间的经济不平等恶化了。 迪顿教授以“人的消费水平高低的高低来定义贫困”对刘幼民的祖国也很有现实意义,就在10月4日,世界银行调高了贫困线,把每人每天生活支出从1.25美元上调至1.9美元,这意味着全球的贫困人数将增加。相信在刘幼民的祖国,每天支出不足1.9美元的一定是个天量数字,这才是他祖国的真实写照。 如果对每天支出不足1.9美元的穷人,特别是其中的儿童、病人、老人、妇女视而不见,如何在世界上奢谈“第二富国”? 在圣经中,天主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保障穷人的生存权和尊严,甚至关于以色列人的祖先,有这样一个故事: 话说在老早年以前,有个叫厄里默肋客的犹大人因着国内发生了饥荒,带着老婆和两个儿子逃荒到邻国摩阿布,后来就在那扎根了,两个儿子还娶了当地的姑娘为妻。再后来是天有不测风云,这个家的爷三个男人陆续全死,剩下寡居的婆婆纳敖米和两个儿媳妇敖尔帕和卢德。 善良的卢德安慰中年丧夫、老来丧子的婆婆纳敖米说:你到那里去,我也要到那里去;你住在那里,我也住在那里;你的民族,就是我的民族;你的天主,就是我的天主; 你死在那里,我也死在那里,埋在那里;若不是死使我与你分离,愿上主罚我,重重罚我!(卢:一:16-17) 然而,现实又是残酷的。这婆媳二人一路逃荒,回到白冷老家。等待她们的命运依然是饥饿。别人家载歌载舞收割大麦,她们家却揭不开锅。但这一门寡妇并没饿死,因为早在三千多年前,受天主的启示,古以色列人的《礼记》--《肋未纪》中就规定:当你们收割田地的庄稼时,你不可割到地边;收获后剩下的穗子,不可再拾。葡萄摘后不应去搜;葡萄园内掉下的,不应拾取,应留给穷人和外方人:我,上主是你们的天主(肋:十九:九-十)。另一部法律(妥拉)书《申命纪》中规定:几时你进入你邻人的葡萄园,你可随意摘食葡萄,可以吃饱,但不可装入你的器皿内。几时你进入你邻人的麦田,可以伸手摘麦穗,但不可在你邻人的麦田内动镰刀(申:廿三:廿五-廿六)。这些良善的法律保障了古代以色列穷人的最基本生存权,所以在古以色列历史上从未发生过饥民暴动的历史。 更巧的是,卢德在捡麦穗的时候没有遇到黄世仁,而是受到大财主、大善人波阿次无微不至的关怀。后来二人结为伉俪,育出的后代一个比一个有出息。重孙子达味(大卫)统一以色列十二支派,成为以色列历史上最有名望的圣王。 最后奉劝刘幼民先生,如果您的国家中产阶级没有恒心、穷人没有保障,还是别到处吹嘘您的祖国有多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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