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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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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终源


耶稣是一个很好的演说家，他的一些话会引起人们的震撼，激发人们进一步反省；但为一些不信的人则成为「绊脚石」。


譬如他说：「倘若你的手使你跌倒，砍掉它！…倘若你的脚使你跌倒，砍掉它！…倘若你的眼使你跌倒，剜出它来！」（谷九43-47）这个说法实在充满暴力、野蛮，不禁使人怀疑耶稣的善意。他治好胎生瞎子的眼睛，使瘸子行走，甚至复活死人，怎么可以教人斩手、断脚、剜眼？就字面上说，为了不跌倒，人需要有完好健康的手脚和眼睛，而那些肢体不全的人岂不是更容易跌倒吗？这么看来，耶稣的话岂不是更加矛盾？


实际上，耶稣绝不是鼓励人残害自身，正如同当代讲道者，耶稣喜欢用夸张的画面来强调他所要说出的真理。「跌倒」在此不指四脚朝天或五体投地，而是指行为上的缺失，也可以说就是「罪恶」，是俗语所说「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失足」。手脚固然容易成为罪行的工具，灵魂之窗也能够使人犯罪跌倒，当我们的眼目远离上主、藐视他人时，我们已经走向犯罪的边缘；贪恋的眼神、露出凶光的眼神、诡谲的眼神、绝望的眼神…等，都是使人跌倒的眼神。所以我们可以说，为了教人避免犯罪，不要造成「千古恨」，耶稣才说了这么强烈的话。但是，如果这只是教人避免犯罪的伦理教导，那么耶稣的话跟别的伦理学家的话就没有什么差别了。事实上，耶稣并不是来给我们一些善言善语的伦理劝告，他所要做的远远超过「教人行善」，他有一个很深很大的使命，是天父派遣他来宣佈「福音」，一个关係到人类前途的大喜讯：「你残废进入生命，比有两隻手而往地狱裡，到那不灭的火裡更好…，你一隻眼进入天主的国，比有两隻眼被投入地狱裡更好。」生命的目的是「天国」，人生最大的不幸是被摒弃在天国之外。


为犹太人来说，自从耶稣降生前几个世纪以来，他们就一直盼望着一个新天新地，一个没有不义、病苦、悲惨、战乱的新世界，而这新世界与默西亚的来临息息相关。耶稣就是默西亚，他来就是宣佈这一新世界的来临。他告诉人们这个天国已经来临，而且就在我们中间，他周游各地施恩行善，驱魔治病，并苦口婆心地讲道弘理，目的就是要所有的人能够进入这一个天国，他提出进入天国的条件是：「悔改，信从福音」；就是以博爱的精神去宽恕接纳一切的人，甚至自己的仇人。这个天国为人类是那么重要，比眼中的瞳人还要重要，他自己为此天国作证而不惜牺牲生命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因此，他要说明天国的优先性，手、脚、眼睛为每一个人都是非常重要的，但和进「天国」这等大事一比，都成了可有可无的次要东西。


宗徒们在深刻体会耶稣复活的重大事件后，生活起了彻底的变化，他们也愿意为此天国作证，他们呼吁所有按照耶稣基督福音精神生活的人，就在此时此地一起建设这一地上「天国」。他们想起师傅那般严重的话语，他们也知道老师并不是要他们砍断手脚挖出眼睛，但应全心全力投入建设天国的事业。


在今天这多元化的社会中，人们有无限的活动空间，手、脚、眼目更加的忙碌不堪，「天国」为现代人似乎很遥远淼茫，因此人们内心深处更加的迷惑不安。耶稣的话再一次提醒我们，现世的诱惑、眼目的贪慾，都不能让人幸福；人的生命短促，精力有限，如果你愿意进入幸福的天国不能不有所牺牲，不能不做一个抉择：「倘若你的手使你跌倒，砍掉它！…倘若你的脚使你跌倒，砍掉它！…倘若你的眼使你跌倒，剜出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