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教会兴办大量学校。
我不知道松树嘴子堂区被霸占的教产是不是圣母圣心会当年修建的男、女公学。历史上记载早在1883 年,教会就开办了一批公学(相当于中学)。当年的热河地区除了松树嘴子的男、女公学外,还有毛山东(赤峰)男公学和马架子(围场)女子公学。这是东蒙古地区最早的中学了。
19世纪的塞外并没有公立学校,传教士初到塞外,即解决学校问题,起初先设立短期书房,后来逐渐发展成新式教育,有科学、文学、宗教、伦理、社会等科目。教士们深知为求学校发展,使青年学生得到完善的教育,师资训练是第一要务,因此在每个传教区设立公学校,以便男女青年学生住校就读。
1925年到1935年十年内,教会学校的设立又进展更多,增加了学校222所,但其中积极发展的是小学。学生总数超过了两万五千人,学校也增至一千多所,出名的有察哈尔南壕堑的养正中学等。另外还有爲蒙古的孩子创办了第一所以蒙文教学的学校。
其四、教会兴办医疗卫生事业
读者可以上网搜索:内蒙古最早的医院是谁办的?宁夏最早的医院是谁办的?答案恐怕只有一个:圣母圣心会。
19 世纪中叶以来,在内蒙古西部地区,天主教会针对一般群众有病无力医治的情况,开设医院或诊所,免费为民众治病,或只收成本。
教会兴办的最著名的医院是绥远公教医院。是当时绥远地区唯一的一所现代化医院。它设有内外科、眼科、产科、小儿科、电疗、X 光科、化验室、换药室、消毒室、图书馆等科室,共有一百二十个床位。门诊每星期平均为二百名。对于各类染疫的病人,负伤的战士,医院全部给以免费治疗。
医院从开办的时候起,就附设了男女护士学校,到1950 年,毕业的护士已达二百余人,他们中很多人分散在绥远、热河、宁夏等各地服务。
归绥医院还附设了两个施诊所,一处在归绥旧城,由修女负责,免费诊疗;一处则在医院近旁。这两处每日诊疗的病人,平均为一百名。此外,修女们还在规定的日期,前往患病人数特多的难民救济会诊病,地方当局并请修女们到绥远监狱去替三四百囚犯看病,每星期三次,每次总有八十名至一百名的伤患者,完全免费接受医治。
由于内蒙古地区地广人稀,普通居民患病后既没有药品,又找不到医师,再加上交通也不便利,无法到都市医院去治疗,所以就投奔传教士要求医治。对于传教士而言,无论是为了自身健康或是为了更好地进行传教布道工作,掌握一些医学知识和技能是必要的,因而在到内蒙古地区活动的最初,他们就多是借助为当地群众看病送药而站住脚的。一方面,传教士在巡行宣教过程中,遇有各地病患人民,就给以临时的诊疗;另一方面,在内蒙古地区,还有几处固定的施诊所,如靖边县小桥畔诊所、三盛公诊所、巴拉盖诊所等等。
其五、教会抚养了大量婴孩、善莫大焉!
我们堂区的更夫张师傅有一次给教友们讲起自己的信仰历程说:我的母亲是教会育嬰堂养大的婴孩。我的亲外祖父去世得早,将我年幼的母亲托付给我后来的外祖父。可外祖父无力抚养一个婴儿,于是就托付给教会,教会给请奶妈…
张师傅是“热河“人,他的母亲应该是圣母圣心会的育嬰堂养大的。
针对贫苦百姓无力抚养子女的现状及民间重男轻女的陋习,天主教堂还普遍设立育婴堂或孤儿院,收容被弃的女婴或孤儿。“初各位司铎明知民间有溺女之风”,只是没有“善法”,“后乃嘱咐教友,凡能拾回被弃之婴儿,送交堂中收养者,给以若干酬劳。于是一以传十,十以传百,不独教友有拾抱婴儿,送堂收养,即教外人民,亦相继以来。”“故各堂口收容之婴儿,始得如此其多矣。等到十八、九岁时,由教堂负责办理征婚结婚等手续。而对于痴呆、残废者,教堂允许其“终身留居婴儿院中,或转栖之于女安老院中。”
除了育婴堂外,教会还开办了养老院、麻风病院等慈善机构。
其六、教会还开展了大量社会公益事业。
史书记载,民国九年教会在松树嘴子载种了40倾树苗,以防沟水冲淹。民国四年,在建平(深井)植树70亩…不知这些树木还在不在。
圣母圣心会的传教区域基本上是中国最干旱的地区,教士们格外注意植树造林。被乡亲们戏称“植树教士”有一位旅行家在日记中写道:“在西北原野上,若看到绿树成荫的村庄,无疑是一个教堂所在地。钟楼上的十字架,便是它的标志”。不知怎么,写到这,我便想起内蒙古的“万里大造林”公司。
教会还在改善农田,改良籽种,兴办水利,创立小规模工业以及农村合作做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比如1900年后,利用赔款作为挖渠经费,数十年中完成了许多的干渠,有些水渠宽有十公尺,深有二公尺,甚至可以容纳黄河帆船,运输食粮货物及人畜。灌溉面积约有三千顷,每年能够播种许多农作物,大大地改善了当地农民的生活。
再比如教士们除供给农户耕牛、设法保护家畜之外,对于家畜容易感染的瘟病,以及许多不容忽视的流行性传染病也都努力研究,例如霍乱、鼠疫、伤寒等,特别是斑疹伤寒。斑疹伤寒是华北和内蒙最常见的疾病,冬末与春季是发病高峰期,据统计,1910-1930之间有72位传教士都因感染此病而死亡。吕登岸神父(Joseph Rutten)透过一位波兰医生的介绍研发疫苗,并积极培育中 国籍医师,1931年后才成功地抑制了该病。
由于时间有限,我今天就不一一展开,待时间充裕的情况下再详述。
经过圣母圣心会80余年的努力,极大地改变了信教群众的生活面貌。据当时的人记载:
“ 大概宁夏、绥西一带,只要有相当整齐的堡子及繁茂的林子所在,就必有天主教堂。??于是教堂遂拥有该处土地,招募人民开渠道、垦荒地、筑城寨、植树木、设学校、立医院,迄今阡陌纵横,绿荫蔽野,且因禁种罂粟,田原不见毒卉,成为沙漠中之乐园。三盛公堡内,居民百余户,教堂规模颇大,教士男女各八九人,均为比籍,有自设之中、小学校教育教民,并设有各季夜校,利用余暇,课人读书。现宁夏及绥西一带,所有识字的人民,除少数外来移民外,泰半是教徒及其子弟。??所设医院,嘉惠平民亦多,例如将此区域之婴儿死亡率自百分之七十降至百分之三十。即此一端,可见一斑。教堂周围,果园花圃,随处可见,景物宜人,俨然世外桃源。”
( 摘自丁世良,赵放. 中国地方志民俗资料汇编(西北卷) [ Z]. 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 1989.原出处不详)
结论
据1945年的统计,圣母圣心会传教的地区共有233位国籍神父,239位会士,共同牧养二十三万五千名教友,有神父入驻的教堂224座。应该说圣母圣心会在塞外的成绩斐然。
然而,教会的苦难也是显而易见的。根据统计,庚子年间在圣母圣心会传教区内共计有一位主教、九位神父(包括八位会士及一位中国神父)、二千多名教友遇害。1910年至1930年,20年中竟有112位死亡的纪录,他们之中有半数未到35岁。
1943年,日寇占领蒙疆,会士被关入集中营。
新中国成立后,圣母圣心会被当成帝国主义的侵略工具,外国会士一律被驱逐。
几十年来,国内教会几乎没人提及这段历史。而官方历史学家如戴学稷者,从反帝反侵略的角度出发,对教会在内蒙古西部地区的传教活动全部予以否定。这种观点,不仅失之偏颇,也与事实不符。客观地讲,教会在传教过程中所实施的组织生产、设立育婴院、赈济灾民、倡导反缠足、实行婚姻自由、革除童年订婚习俗、兴办学校、禁止吸食鸦片等举措,对于改善口外教民的生存处境、改良当时的社会风气、促进文化发展、稳定社会秩序都起到了较为积极的作用。
当然,教会只是一个宗教组织,她到口外的目的是为了传教,她的绝大多数活动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更有效地传播福音,难免不带有一定的局限性。
至于教会占有土地和义和团运动,本人将在《圣母圣心会与“押荒银”》中详述,敬请关注。
展望
丹尼尔斯枢机应该欣慰。因为“帝国主义”被打跑了,但主的羊群没有散伙。而且国籍传教士从“帝国主义分子”手中接过了接力棒。丹枢机此行看到的几乎全是年轻的主教、神父。
他的徒子、徒孙们将继续播撒圣言的钟籽!
(徒子、徒孙是中国人的说法,丹尼尔斯枢机是比利时鲁汶大学校监。而鲁汶大学为中国教会又培养不少神职人员,如沈阳神学院的郭令凯神父。按照中国人的习惯,郭神父们及其学生们岂不就是丹尼尔斯枢机的徒子、徒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