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主究竟是民主者还是独裁者

出神入化

上主究竟是民主者还是独裁者

——由将所谓贬义词“独裁”用于上主的由来与考虑说起

作者：出神入化

署名为“tianshimama”的网友，在回复我的那篇主题帖文《上主独裁与凯撒独裁的零和博弈关系原理》时评论说：“独裁是贬义词用于上主太不恰当!”

“tianshimama”网友，谢谢您的点评和提醒。敝人在此拟回答为要何将所谓贬义词“独裁”用于上主的由来与考虑，并进而就“上主究竟是民主者还是独裁者”这个话题做一个粗浅的探讨——虽然探讨这个问题对于基督徒而言无疑有些诚惶诚恐，甚或不无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嫌疑。

老实说，“独裁”一词在近现代的人间世界中，确实富有贬义的味道。那么，敝人为什么还要将这个富有贬义的“独裁”一词，用于上主这个至高无上、至尊至圣的存在者呢？这难道是敝人作为基督徒的应然本分吗，不属于亵渎神明上主的僭妄之行吗？

敝人写作、发表《上主的独裁远远好于凯撒的独裁》、《上主独裁与凯撒独裁的零和博弈关系原理》两篇文章的最初缘起，是因为有一个网名叫“独裁者上帝”的敌基督者、仇教分子，他不仅为自己起网名叫“上帝”，而且还在“上帝”一词前加上了限定词“独裁者”。他以“独裁者上帝”自居，专门诋毁、指斥耶稣基督及其圣教会如何违背了上帝云云。敝人当时是就着他的亵渎言论倾向，就着其话题，所做出的反驳，是属于“姑且言之”意义上的、“以退为进”意义上的做法。

更何况，耶稣基督贵为上主，却被当时的人以亵渎神明的莫须有罪名与强盗同列，被钉死在十字架上。耶稣所受到的极刑和羞辱，是在人类历史上是属于空前绝后的。但这并不影响耶稣基督的圣子形象，反倒是更加显示了上主的奇妙圣善和谦卑的伟大圣善形象。因为上主的意念高于人的意念，在人看来是失败、羞辱、贬义的事物，在上主的圣意圣裁中则不是如此，甚至是恰好相反。正如同“苏撒娜”姊妹在回复上述文章中的前一篇时所说：“上主的独裁使自己的独生子钉在十字架上。”

同时，我们也应该区分出“属世界、属人的独裁”与“属天国、属神的独裁”之间的根本区别，而不宜总是以人之好恶来比附地、类比地看待上主的好恶。更何况，如果没有对于上主独裁（独行其是）的敬畏、感恩、服膺的话，那么所谓的“与独裁（专制）相反的人间民主、人间自由”也就成为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这正如同上主以自己亲自的流血舍命，才能够救赎人类的神道天理的道理一样。

退一万步说，仅仅就“独裁”一词本身而论，恐怕也不能够简单地、完全地看作是贬义（否定意义、消极意义）上的。因为所谓的与独裁（专制）相反的“民主”一词，也不过就是在近现代的四五百年的人间世界，才算是比较具有了褒义的味道（当然在古希腊雅典城邦的民主政体时期是例外，但也仅仅是在当时的雅典人看来是属于褒义的）。而在人类有史以来的二三百万年的历史长河中，“民主”一词经常是贬义的，这在亚里士多德和阿奎那的著作中都是大致如此用法意义上来使用的。

有时候，我们为了论战的客观需要，而不得不就着论敌的言辞、语气或思维程式，来回敬性地进行那种“以退为进”意义上的、“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意义上的反驳对方、辩护自我、服膺真理做法。

例如，毛泽东尽管是一个非常强调民主、甚至不无民粹主义倾向的政治领袖和学问大家。但他在一九四九年六月三十日为了纪念中国共产党二十八周年所写的著名论战性、建设性文章《论人民民主专政》一文，就是就着当时国内外敌对势力所强加给当时还算是属于进步势力的中国共产党政权的污蔑之词“你们独裁！”，而回复说：“‘你们独裁。’可爱的先生们，你们讲对了，我们正是这样。中国人民在几十年中积累起来的一切经验，都叫我们实行人民民主专政，或曰人民民主独裁，总之是一样，就是剥夺反动派的发言权，只让人民有发言权。”（《毛泽东选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二版，第1475页）

事实上，上主的独裁，只不过是基督宗教的经典《圣经》所给以世人的非常表面的印象而已，尤其是在《旧约》部分所记载、描述的上主的确是给人以一种很是负面的独裁专制暴君的印象。例如，在其中的《约伯记》中就充满了人想要向上主要民主的怨气和辩论，那位为义、但却受到撒殚试探的义人约伯，就曾经想要亲自见到上主，向上主问询为什么要把那么些患难加于他这个义人身上，同上主辩论、辩屈，以便将其三位朋友对于他“必定有罪”的定论、推论或幸灾乐祸予以匡正。但等到约伯见到了上主之后，就不敢回答上主，就不敢选择语言与上主辩论了。

但是，也正是这位上主，为了救赎世人出离罪孽和死亡，而亲自道成肉身（圣言成为了血肉之体），并义无反顾地走上十字架，成为人间世界历史的阿基米德支点，从而完全地改写了《旧约》中上主给呈现给世人的那种消极负面形象。

事实上，即使是在旧约圣经中，上主雅威（耶和华）也并非是完全独裁的。例如，当上主将其所创造的人类始祖亚当、夏娃安放在伊甸园中命令他们看守伊甸园、不可吃分别善恶树上的果子之后，并没有以其强制性大能或暴力来使后者就范，或消极地遵行其命令。上主想要的是人的自愿，祂给予了世人以充分的自由意志去进行自我的选择。而上主听任人凭借其自由意志去选择听命还是悖逆，为善还是为恶，这无疑就是“上主是民主者”的重要体现。

再如，在《依撒意亚》（《以赛亚书》）中，上主就曾经藉着其所拣选的先知依撒意亚（以赛亚）之口，向当时悖逆上主的以色列人发布预言说：“现在你们来，让我们互相辩论——上主说：‘你们的罪虽似朱红，将变成雪一样的洁白；虽红得发紫，仍能变成羊毛一样的皎洁。假使你们乐意福传，你们将享用地上的美物；假使你们拒绝反抗，你们将为刀剑所吞灭。’这是上主亲口说的。”（“耶和华说：‘你们来，我们彼此辩论。你们的罪虽像朱红，必变成雪白；虽红如丹颜，必白如羊毛。你们若甘心听从，必吃地上的美物；若不听从，反倒悖逆，必被刀剑吞灭。’这是耶和华亲口说的。”）（第1章第18—20节）。

还有一个重要例子就是，亚巴郎（亚伯拉罕）曾经以人的怜悯之心而祈求上主赦免罪恶之城所多玛和蛾摩拉，上主应允了其民主性祈求，这无疑是上主是民主者的重要体现：“上主于是说：‘控告索多玛和哈摩辣的声音实在很大，他们的罪恶实在深重！我要下去看看，愿意知道：是否他们所行的全如达到我前的呼声一样。’三人中有二人转身向索多玛走去；亚巴郎却仍立在上主面前。亚巴郎近前来说：‘你真要将义人同恶人一起消灭吗？假如城中有五十个义人，你还要消灭吗？不为其中的那五十个义人，赦免那地方吗？你决不能如此行事，将义人同恶人一并诛灭；将义人如恶人一样看待，你决不能！审判全地的主，岂能不行公义？’上主答说：‘假如我在索多玛城中找出了五十个义人，为了他们我要赦免整个地方。’亚巴郎接着说：‘我虽只是尘埃灰土，胆敢再对我主说：假如五十个义人中少了五个怎样？你就为少了五个而毁灭全城吗？’他答说：‘假如我在那里找到四十五个，我不毁灭。’亚巴郎再向他进言说：‘假如在那里找到四十个怎样？’他答说：‘为了这四十个我也不做这事。’亚巴郎说：‘求我主且勿动怒，容我再进一言：假如在那里找到三十个怎样？’他答说：‘假如在那里我找到三十个，我也不做这事。’亚巴郎说：‘我再放胆对我主进一言：假如在那里找到二十个怎样？’他答说：‘为了这二十个，我也不毁灭。’亚巴郎说：‘求我主且勿动怒，容我最后一次进言：假如在那里找到十个怎样？’他答说：‘为了这十个我也不毁灭。’上主向亚巴郎说完话就走了；亚巴郎也回家去了。”（创世纪18：20—33）从这段经文中，我们可以看到，上主并非是不近人情的暴君，而是非常注重并慷慨大方地应允了亚巴郎所提出的民主要求。还有，本来欲要毁灭尼尼微大城的上主，同时又派其使者约纳（约拿）向尼尼微人发布了上主这一计划。但尼尼微人也真的悔改、迁恶从善了，而所以上主也就取消了毁灭尼尼微大城的预定性计划——而约纳（约拿）为此还向上主发怨气，因为在约纳（约拿）看来，是上主要他向尼尼微人宣布上主要毁灭尼尼微的计划，但上主后来却不毁灭尼尼微，这无疑会给尼尼微人等当时的世人以一种约纳（约拿）是在假传上主圣旨、做假见证的极大嫌疑，甚至在他看来会遭到一些不怀好意之徒的刁难、报复。

甚至，在旧约圣经中有一个非常极端化的例证，就是当以色列人向上主的仆人撒母耳要求给他们立一个王的时候，上主原本并不乐意，但还是应允了他们藉着撒母耳所提出的民主要求。

至于新约福音书中所记载的圣子耶稣基督这位真正的救世主，尽管他所说所行都是绝对真理、绝对正义的，但他并没有以暴力强制世人去相信祂的道。耶稣对于那些经过祂医治好沉疴顽症的人在他们最后离开时所说的鼓励的话是：“你的信救了你。”甚至宗徒圣保禄也强调说：“你们得救是本乎恩，也因着信。这并不是出于自己，乃是神所赐的。”（以弗所书2:8—9）

而且，耶稣还强调说：“不要把圣物给狗，也不要把你们的珍珠丢在猪前，恐怕它践踏了珍珠，转过来咬你们。”（太7:6）“耶稣被接上升的日子将到，他就定意向耶路撒冷去，便打发使者在他前头走。他们到了撒玛利亚的一个村庄，要为他预备。那里的人不接待他，因他面向耶路撒冷去。他的门徒雅各、约翰看见了，就说：‘主啊，你要我们吩咐火从天上降下来烧灭他们，像以利亚所作的吗？’耶稣转身责备两个门徒说：‘你们的心如何，你们并不知道。人子来不是要灭人的性命（‘性命’或作‘灵魂’。下同），是要救人的性命。’说着就往别的村庄去了。”（路9:51—57）即耶稣并没有采纳他的门徒所谓的民主性意见。

至于耶稣在教训其门徒时所强调说的：“人的仇敌就是自己家里的人。爱父母过于爱我的，不配作我的门徒；爱儿女过于爱我的，不配作我的门徒；不背着自己的十字架跟从我的，也不配作我的门徒。得着生命的，将要失丧生命；为我失丧生命的，将要得着生命。”（《圣经马太福音》10:36—39）耶稣的这种说法，的确给人以非常独断、独裁、专制的意味或印象，但耶稣所说的是因为他是道路、真理、生命意义上的主宰者，爱耶稣就是爱真理、爱正义本身。

耶稣在复活升天后向人间世界差派来了保惠师（训慰师）圣神（圣灵）：圣神（圣灵）他来了，叫人为罪、为义、为审判，而自己责备自己，并叫门徒回想起耶稣对他们说的话，引领、启示、感动基督徒和基督教会为上主传福音、做见证。

当一位非常有信心（信德）的迦南（客纳罕）妇人向耶稣祈求时，耶稣虽然起初不应许，但最后还是应允了她的民主性祈求：“耶稣离开那里，就退到提洛和漆冬（推罗西顿）一带去了。看，有一个客纳罕妇人，从那地方出来喊说：‘主，达味之子，可怜我吧！我的女儿被魔纠缠的好苦啊！’耶稣却一句话也不回答她。他的门徒就上前求他说：‘打发她走吧！因为她在我们后面不停地喊叫。’耶稣回答说：‘我被派遣，只是为了以色列家失迷的羊。’那妇人却前来叩拜他说：‘主，援助我吧！’耶稣回答说：‘拿儿女的饼扔给小狗，是不对的。’但她说：‘是啊！主，可是小狗也吃主人桌子上掉下来的碎屑。’耶稣回答她说：‘啊！妇人，你的信德真大，就如你所愿望的，给你成就吧！’从那时刻起，她的女儿就痊愈了。”（玛窦福音15:21—28）

可以说，在整部《圣经》中，无论是旧约还是新约所提到的上主，都既有独裁者形象的见证，也有民主者形象的见证。

那么，上主究竟是民主者还是独裁者呢？也许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一个假问题。我们既可以说上主是一位民主者，也可以说上主是一位独裁者。上主是民主者，但上主是一切中的一切，但却是一切中最好最美最真者，是真理中的真理，正义中的正义，美善中的美善，圣洁中的圣洁，崇高中的崇高，是万神中的至神。

如果说上主是独裁者、专制暴君的话，那么仅仅是说上主是真理、正义的独裁者，是真理、正义的专制暴君，但其结果却是美善圣洁公义的。如果说上主是民主者的话，那么上主藉着应许成就或者不予垂听应允世人向他所进行的具有民主性的祈求、祷告，来贯彻他的旨意。

至于敝人以自己的自由意志，以自己的民主性意志，姑且言之地使用“上主的独裁”、“上主独裁”等概念语言所发布的主题帖文，既然是行在上主的圣意神道之中，自然地、的确地起到了驳斥论敌，揭示凯撒所搞的独裁、以及近现代民主等一类事物的内在机理等作用，达到了预期的护教弘道目的。

但是，世人的民主性要求，世人向上主的民主性祈求，必须要向耶稣在天主经（主祷文）中所强调的那样，必须要先求上主的国和上主的义，必须要在基督内向上主祈求。所以，当耶稣的两个门徒藉着其他们的母亲之口想要向耶稣要地位（在天国中分别坐在耶稣的左边和右边）的时候，耶稣却严厉而委婉地加以拒绝了。当伯多禄试图民主地劝告耶稣不要上耶路撒冷受害时，却是被耶稣训斥了。当耶稣在山上显圣荣时，伯多禄力言要为耶稣、摩西、以利亚搭三个帐篷的空嘴说漂亮话，耶稣并没有搭理他。当伯多禄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并不会背叛耶稣时，耶稣说在当日鸡叫前你要三次不认我。当雅各伯（雅各）于黎明前在雅波克（雅博）河渡口中向上主要求必须给他祝福之后才能够让上主走时，上主天神起初同他进行了摔跤（搏斗）比赛，最后才为其祝福，但却是在他的大腿窝摸了一把，使他知道深浅。当梅瑟（摩西）被上主所拣选后，梅瑟推脱说自己没有口才，笨嘴拙舌，怎么能够劝说埃及法老呢？上主坚定了他的信心，并给他出了好主意。甚至，即使是天使犯罪，上主也并没有纵容，而是将撒殚赶出天堂而打入人间世界和地狱中。

尤其是，上主的民主与世人的民主并非是一个层次的。例如，那位为在旷野中的以色列人行祭司之责的亚伦（亚郎）却是迁就了当时以色列人的民主要求，铸造金牛犊，但违背了上主的旨意，从而使一些以色列人遭到了上主的诛灭性报应。当罗马总督比拉多迁就了犹太人的民主呼声（“将耶稣钉在十字架上！”），将耶稣钉死在十字架上之后，也就犯下了千古大罪。所以，并不是民主就一定好，也并不是独裁就一定坏。对于民主或独裁，以人意来看待之后所认定的好与坏，在上主那里则未必然甚或完全不然。

总之，单纯地以人的民主观或独裁观来看待或评论，以人的主观好恶，来简单化地定论究竟是民主好还是专制独裁好，并不是很对路的，甚至是经常会违逆上主的圣意的。上主既是真正的独裁者，也是真正的民主者。上主独裁也好，民主也罢，都是上主的旨意，他喜欢谁，恩待谁，弃绝谁，是祂的主权，祂的独行使其恰恰是为了消解、避免世人的独行其是，使世人尽可能地行在祂的旨意圣道之中。上主的独行其是，上主的独裁，也并非就等同于没有规则法度，而是对于正义、真理等规则法度的赋予、贯彻和通行。愿一切权柄、能力、尊荣，都归给独行其是的上主。阿门！

（2013-8-31上午写，中午修改）

张怀阳

独裁者往往以希特勒是通过民主选举上台，作为反对民主的理由。固然如伊拉克战争，利比亚战争造成了民众的死亡，但要知道独裁者往往为了保护自己的权利而杀害的民众更多。民主必须在达到一定物质和精神文明的基础上才能建立的。一个成年人和一个三岁的孩子，必须要实行大人独裁。而在精神病医院里搞病人民主也是可笑的。民族不是万灵丹，但是民主确实是现今普世最好的治理方式。我们既要遵从民主的普世价值观（自由投票、自由言论、自由选择等等，但也承认各国发展情况不同，民主不一定要照搬西方民主国家的制度。在教会内也一定要民主管理，但这种民主绝非两个神父可以否决一个主教的决定，而是主教做出的决定要征求大家的意见再做出，但是在信仰教理上，应遵循教会的法典。

苏撒娜

天主是绝对的主权者！撒殚不愿意，所以他只有呆在地狱里！

出神入化

敝人根据《圣经》，通过而对于“上主究竟是独裁者还是民主者”这个问题的揭示，可以得到一个基本的属灵看见：

上主并非完全是反对民主的，这种结论与我们通常所坚持的“上主是个独裁者”的看法，是大异其趣的。

但民主必须行在上主的旨意之内，必须在基督内伸张。

否则的话，如果人间的民主敌挡、否定、飘逸出基督上主及其圣训神道规范之外，那么这样的民主最后就必定会走向自我的否定。而这就是号称民主的“法国大革命”、“中国‘文化大革命’”的必然结局或宿命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