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之光（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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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真理之光


在圣多玛斯•阿奎纳去世（1274年）的前后，1270年至1277年期间，是奥思定学派最激烈地反对亚里斯多德和伊本•鲁施德理论的时期。特别是到1277年，巴黎大主教公布的“异端邪说”清单中，赫然有阿奎纳理论中的20条命题。以至于当时欧洲最大的巴黎大学和牛津大学一度禁止教授多玛斯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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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阿奎纳的恩师圣亚尔伯极力维护学生的声誉和理论，坚持倡导着科学与信仰和谐共处的思想，同时代的伟大学者还有著名的英国方济各会修士——罗吉尔•培根。最终，正是1277年这一年份，反而被历史学家们公认为是现代科学的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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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主义并未就此一帆风顺，奥思定派及后来的新教神学家、18世纪兴起的数不清哲学理论和“主义”、实证主义法学等等都曾拒绝阿奎纳的思想……。但，正如上一篇里已经提到的，天主教会在之后风雨飘摇的历史中，始终相信并坚守着阿奎纳揭示的真理，坚定地将之传播于世。使得连一个普通的欧洲农民，即便是文盲，不会书写自己的名字，却懂得自然权利高于王权和世俗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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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反托马斯主义的最大教训是在纳粹时期的德国，在法律上，实证法得以凌驾于自然法，国家权力凌驾于个人权力，这样一来，竟使得日后的独裁、侵略和屠杀犹太人都成为合法行为，酿成了人类史上最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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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正如本文开头所述，在天主教会外，自然神学开始在传统的新教国家抬头，牛津的斯恩伯温教授和其继任，都是阿奎纳神学的研究者和新时代的倡导者。


在哲学领域，现代哲学家们正尝试以阿奎纳的伦理学来抵制风行的功利主义哲学和康德伦理学的不利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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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律领域，自然法在各国法律和新时代的多种国际法中获得更多的重视和“背书”。在政治领域，基督教民主主义在欧洲、美洲和东南亚取得越来越多的成功，国家福利制度开始深得人心。在经济领域，对放任自由的市场，特别是对放任自由的金融业的反对，得到了越来越多的共识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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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多玛斯•阿奎纳著作中揭示的真理，开始获得整个世界的“重新认识”。


在真理之光照耀普世的时候，总令人唏嘘东方的这片特殊土地。“特殊”到似乎在圣经中都难觅这片土地和这土地上的人民。“特殊”到经历百年的“学习”、“变革”，甚至是牺牲，却仍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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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这真是一片神奇到连天主也已经遗弃的土地？事实并非如此！


早在夏末商初，就有“夏氏有罪，予畏上帝，不敢不正”的记载（《尚书•汤誓》）。至周天子，更有“天矜于民，民之所欲，天必從之”、“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这样的思想（《尚书•泰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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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秦诸子中，老子揭示了“道”为万物的本初、指导和归向；墨家有兼爱、非命、天志理论；杨朱那有些“极端”的自然权利思想；名家的逻辑思辨学基础；孙子的兵家“智德”；……处处可见真理和智慧的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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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在长达二千多年的专制时代，君权的至高利益终止了前人们对真理的自由探索，历史中，却仍不乏“天理”高于“王权”的意识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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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长期服务于君权至上，而得以成为“主流思想”的儒家学说，孟子所述“仁、义、礼、智”四德及后世儒家的“五常”；民本思想（“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博爱思想（“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以及“格物致知”和“中庸”思想，……无数儒家信条和思想，竟然都能与阿奎纳的哲学理论惊人地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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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契合的程度，以至于耶稣会在明末来到中国时，饱读诗书的徐光启并未把天主教当成什么“外国货”，而利玛窦神父穿着“儒服”也顺理成章、自得其乐。


真理本无国界，真理之光照耀的普世中，自然有中华大地。而再“古远”的真理，祂仍是真理，始终散发出照亮心灵的光明，从最初，直到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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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0年前，阿奎纳在《神学大全》中论证和阐述了人类的“四枢德”——智（prudence）、义（justice）、勇（Courage）、节（temperance），以及“三超德”——信（faith）、望（hope）、爱（love）。四枢德中的智德，是指在理性内谨慎地审度、抉择、预见并指领行为向善的德性，为众德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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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冥冥中什么缘由，百年来我们的父辈和祖辈，或是急于求成而竟产生了智德的亏缺，或是为魔鬼的“奇迹”所诱惑而误判了幸福的方向……总之，竟在打破旧的思想桎梏后，却建筑了新的灵魂囚笼。


正是这阴暗的囚笼，阻隔了真理的继续传播，逐渐泯灭人的理性、良知甚至是人性，使这片土地竟变得越来越令人难以启齿的“特殊”和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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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我得知在耗费30年的艰辛后，台湾的中华道明会终于在2008年，把圣多玛斯•阿奎纳的《神学大全》译成中文时，我仿佛看到了那丝穿越铁窗的光明。这光明带来希望，它源于真理之光。


这套被编纂成19册的启蒙巨著，带着启迪了西方现代科学、哲学、政经的理性成就和真理启示，对于现今世界面临的问题，仍具有现实意义。而对于每一个仍怀抱着希望，欲拯救自身和这土地的的人，这真理之光，会照亮前行的道路，会成为打开镣铐的钥匙，粉碎囚笼的武器。


（全文完）



没有真理，对真理失望或不爱真理，就不会有良知及社会责任感，社会行动也只会盲从私利及权力的逻辑，这样的社会定然解体……

爱德是一股非常的力量，它使人们勇敢而慷慨地献身为正义与和平服务。……维护真理，谦虚地、坚决地告之予人，在生活中为之作证，这些都是实践爱德的方式，且是要求很高及不能替代的方式。

——本笃十六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