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的镇静

小仆人

信仰的镇静

——赵雅博


这是发生在南非的一个真实故事。是我在当地的学生告诉我的。


故事是从一个农妇和她丈夫、小叔工作完毕后开始的。


这女人酷爱音乐，工作之馀总要拉拉小提琴，尤其在这「星垂万户郭、月旁九霄多」的夜晚，当她正陶醉在自己悠扬的琴音中时，忽然瞥见了一道黑影很快地挂在乐谱架上，原来这是条南非特产│当地人称为「芒巴」的毒蛇。


在这情况下，人的直觉反应是赶快逃走。正当她想逃离时，耳边彷彿有个声音说：「牠跑得比妳快！绝对不能逃，琴音一断，牠转身追妳，妳必死无疑！」她害怕至极，只一味告诉自己要镇静！要镇静！于是她改拉天主经和圣母经，求天主和圣母祝祐。于是她的心慢慢沉静下来，她不停地拉着、拉着。圣乐似乎让这毒蛇着了迷，牠愈来愈靠近，蛇头几乎快要靠到这女子的肩膀了。


停止拉琴吗？不能！她要拉出更美妙的琴声来中悦天主，藉着琴音祈求天主的怜悯。芒巴彷彿会欣赏音乐，竟然随着乐音婆娑起舞。拉着拉着，似乎没有人听到她的琴音，于是她的琴音越来越高亢，想唤醒沉睡的家人。她不敢有逃跑的打算，芒巴的动作快如闪电，牠的毒液几秒钟内能使人致命。儘管她开始担心家人不能即时帮她解困，但也只能继续拉着圣母经，恳求慈母的哀悯。


突然灵光一现，她想：只要自己一公分一公分地慢慢轻移莲步，等到有段距离，当芒巴发现她想逃逸而激怒地射出毒液，她就可以得救了。于是她开始慢慢地、一步步地移动，芒巴则仍随着琴音继续舞动着。


现在这女子的视线一秒钟也不敢远离芒巴。她倒退着移动脚步，她确定已走到一个房间的门口。她想快速转身走进房间，把芒巴关在门外，她心中暗自欢喜。然而，倏忽间她想到，不行！万一在关门时芒巴的毒牙已咬住自己，岂不是功亏一篑！


这新来的恐怖和失望几乎揉碎了她的心，早已酸痛的手也快瘫痪了。可是对天主的依恃让她继续拉着琴，她拉着天主经、圣母经继续祈祷，激动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她想万一必须坚持到天亮，她需要有足够的体力。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臂膀下似乎有东西在蠕动，她强自镇静，往下一瞧，差点魂飞魄散，原来这时另一条芒巴已被琴声吸引而爬进屋裡了。


两条芒巴、双重的死亡危险！如何在夹缝中求生存？没有天主的拯救，简直比登天还难。在发现自己的无能后，她知道只能全然镇定地交给天主啦！她愿意合作，相信天主会给她圆满的答覆。


与蛇对峙那么久，这次她反而更镇静。为免于腹背受敌，她试图将牠们聚在一处，于是她又从卧房旁转身向大门口慢慢移动，花了将近半小时转啊转地，最后在她琴音的魅力下，两条蛇终于愈来愈近。感谢天主！她长长地嘘了一口气，两条毒蛇正在她前面起舞。


她想把蛇拒于门外，但他马上意识到这是件不可能的事。因为在她放下提琴、抓住门把快速关门，对芒巴而言，时间足够让牠发动攻击，芒巴的速度快到人们无法想像，绝不敢轻易拿生命作赌注。


或许琴音太迷人，两条芒巴如同小奴隶似地随着琴音在走廊中舞蹈。这时她发现小叔的房门开着，有亮光透出，她想救援终于来了。她慢慢地挪动步伐，进入房间，围着床不停地拉着琴，然而这年轻人不知是好梦正酣，或是也同样被琴音所迷醉，竟然睡得十分沉稳。看到小叔睡得如此香甜，她勐然惊觉，天主真的在照顾她，因为幸亏小叔没发出半点声响，否则惊醒了这两条正被琴音所着迷的芒巴，他俩都可能遭到攻击。


与芒巴缠斗了好几个小时，她真的累啦！也开始感到失望。就在这时，她几乎不敢相信他的丈夫竟然手持猎枪兀立在门口。原来他醒来，在夜阑人静时，琴音不断地响显得十分古怪，于是他拿起猎枪寻声而来。


这女子继续拉着琴，她的丈夫双眼紧紧盯着两条芒巴，他知道急不得！他得等这两条蛇舞在一起，然后一枪击中牠们。她拉着琴，缓慢地绕着床走了第六圈，身体的疲惫让她有点不耐烦。突然枪声响起，芒巴双双毙命，这女子也累得应声倒下，她终于得救了。


遭遇危险时，除将自己完全交託给天主外，要勇敢、忍耐、镇静且保持信心。不但面对肉身的危险时要这样，对灵魂的危险也是一样，天主一定会帮你击败三条毒蛇：肉慾、魔鬼与世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