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甘保禄
今天2014年3月1日,美国驻华大使骆家辉正式离任,结束为期两年半(总共30个月)的大使生涯,返回美国西雅图与家人团聚。这位曾是美国首位亚裔州长、做过商务部长的人,也因成为第一位华裔美国驻华大使而备受关注。2011年8月13日,他携妻子和3名子女乘坐经济舱经过11个多小时长途飞行后,在没有警卫和随员的情况下,以身背双肩包、脚穿休闲皮鞋的形象,第一时间出现在北京首都机场的公众面前时,就已经给他今后在华的工作和生活画上了与众不同的重重一笔,因此而导致的积极评价和非议则可想而知。果不然,到达北京后的第三天,在民间一片叫好和赞叹声中,《光明日报》以《警惕骆家辉带来的美国“新殖民主义”》为题向他开了头炮,说他“没有随从、没有警卫、没有鲜花和掌声以及热烈欢迎的豪华排场、全家拎着大包小包抵达北京,活脱脱一派平民作风”的真正目的是“为美国收揽赢得中国的民心,强化中国民众崇洋媚外的奴性,进而召集民意以壮大美国在中国的支持力量,借以分化中国断裂甚至碎裂的意识形态。”
被“敲打”了的骆家辉似乎没有学到任何教训,就任不到三个月后,2011年11月,美国驻华大使馆首先发布空气质量检测数据,让陌生的PM2.5(当时,美国驻华大使馆新闻发言人包日强表示,根据美国国家环境保护局的空气质量指数,美国大使馆的空气质量监测站监测的是直径2.5微米以下的悬浮颗粒)进入了中国人的视野。此举立即让中国有关部门愤怒地以“干涉中国内政”为由而提出了指责和抗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紧随而来的王立军私闯美国驻成都总领馆和盲人律师陈光成被接入美国大使馆后送往美国等事件,则更进一步地将新上任的骆大使推向了舆论的风口浪尖。北京市委机关报《北京日报》在2012年5月4日发文,严厉指责骆家辉说:“从乘飞机坐经济舱、自己背包、拿优惠券买咖啡的‘平民生活秀’;到监测并公布大使馆的空气质量数据,搀和北京的城市管理争论;再到胆大妄为地以非正常方式将陈光诚带入使馆——我们看到的,根本不是一个谨言慎行的驻华大使,而是一个主动搅起矛盾漩涡的标准美国政客,这种与一国大使身份极不相称的做派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假如是有心,又出于何种动机,意欲达成何种目的,大家不妨自去琢磨。”
在写于3月1日的《别了,骆家辉!》一文中,亚洲通讯社社长徐静波以无不幽默而又睿智的笔调,“历数”了骆家辉在过去两年半的大使生涯中所犯的“三大错误”: 1)在大是大非问题上,没有至少一半站在中国的立场上说话,2)不按照中国的官场文化生活做事,3)常常拿民主、人权等敏感话题来说事。然而,就是这样一位不断做错事、说错话的骆大使,在即将离开北京前的2月26日,在北京美国中心向中国大学生作告别演说时,又口无遮拦地说:“中国领导人不应为了短期的社会稳定而牺牲对公民参与的长期回馈。中国拥有十分美好的前景。但要让这个国家的潜力得到充分发挥,要依靠一个独立的司法体制、一批有献身精神的律师、睿智的领导人,但最重要的是对法治的尊重。”
就这样,一个“给脸不要脸”、“不懂得人情世故”或说“敬酒不吃吃罚酒”的骆家辉,两年半来总少不了对他刺耳的指责、批判和讽刺。这不,就在他向中国学生发表了告别演讲后的第二天,中国新闻网所发表的一篇署名为王平的文章《别了,骆氏家辉!》,就不失时机地再次揭了一把他的老底:
骆家辉是一个在美国出生的第三代华裔,他的“黄皮白心”的香蕉人属性成了奥巴马外交的优势……然而香蕉放久了“黄皮”总归是要烂掉的,不但“白心”会露出来,也会变成反胃的 “黑心”。也许骆氏觉得单靠黄皮肤出场是不够的。经历过美国政治竞选秀的骆氏懂得利用媒体。于是乎,各种“轻车简行、背包自助游、坐经济舱”的戏码轮番登场。一开始,确实赚到了朴素善良的中国人的眼球。但后来仔细想想,放着公务舱、珍馐美味,偏要“无意”在镜头前坐经济舱、吃快餐,其实和有钱人偶尔去农家乐然后拍照上传“作秀”有什么不同?……当我们国家为治理环境群策群力的时候,大使先生放着本职工作不作,更没有告诉我们美国也有洛杉矶污染的“光灰岁月”,而是拿着测试仪读取北京PM2.5数值并发微博。不知道他究竟何为,反正听说这之后美国大使馆工作人员的补贴和使馆配套设备都上了新台阶。骆氏也利用我们治理环境,再次恶心了我们一次。
然而,不管有多少人曾为骆家辉在中国期间做过的种种“错事”、说过的种种“错话”感到愤愤不平、恨得咬牙启齿,但历史和现实却如此幽默或说巧合地为他做了最好的见证和评价:就在骆家辉准备离京回美前的一个星期内,包括北京在内的中国华北许多地方,出现了罕见的连续七天重度雾霾、重度空气污染——也就是严重的PM2.5超标——的状况。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2月25日上午,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来到北京南锣鼓巷雨儿胡同,还先后走进两个四合院探访住户,与居民握手并询问生活情况,体现了他在雾霾天与老百姓“同呼吸、共命运”的作风与情怀。2月28日,包括CCTV在内的国内各大媒体又高调播放了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2月12日主持召开的国务院常务会议上的讲话,强调说“要打一场治理雾霾的攻坚战、持久战。”自十八大以来,这已经不是习近平第一次这样以亲民、务实、简朴的方式出现在公众面前了,更不是李克强对雾霾问题的第一次高度关注了。会否有人说他们是在“作秀”或“不务正业”——就像上述媒体对骆家辉所说的那样呢?
而就在骆家辉准备离开北京的这两天,包括北京在内的广大地区却出现了晴空万里、阳光明媚的喜人景象。王平的文章将此景象总结为“骆氏来了,北京雾霾也来了。骆氏走了,北京的天空陡然蔚蓝,晴空万里。大使先生挥一挥衣袖,带去了我们心头的‘雾霾’。”然而,在我看来,它又何尝不是中国为感谢骆家辉在过去两年半的时间内所犯的“错误”所作的表示呢?!它又何尝不是在中央新一届领导人以身作则并向固化了的“利益集团”和凶恶的“大老虎”宣战后,上天给饱受“雾霾”之苦的中华民族预示的天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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