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航读圣经:“我爱发明”与“恐怖主义”
所以有一根刺加在我肉体上,就是撒但的差役,要攻击我,免得我过于自高。《哥林多后书》
央视有一栏目,曰:“我爱发明”。节目的主角,无不极力用他们的聪明才智,把某种机械的生产效率提高到叹为观止的程度。节目中还常常会展开一场传统手工与创新的机械技术的比赛,在此比赛中,毫无悬念,传统手工往往纷纷败北、颜面扫地,而新机械技术则几经改进而大获全胜。每当这个时候,我不禁心想:追求效率与进步固然无可厚非,但在这个效率至上的理念的背后却隐藏着某种东西、一种与人之为人的基础为敌的、格格不入的东西。
两百年来,逐利动机所推动的日益高效率的社会化大生产将人类从他们所依附的农耕社会的“大地”上剥离出来,把人类带入到工业文明的生产/生活方式之中。人类的生存重心从自然经济以及附着于其上的传统价值体系转向了工商业技术以及附着于其上的资本主义价值体系以及运转机制;人类离开他们所“侍奉”的鲜活的“大地”转而“侍奉”资本以及技术这个冰冷的“新主”。曾几何时,人类乐观地将之视为可追慕的“进步”。因为,工商业技术这个“新主”的确用生活成本的大幅度降低与生活方式的便利极大地满足、回馈了它的崇拜者们。然而人类很快发现,在这个资本主义工商业技术之“新主”慷慨的外表下,却隐藏着某种令人战栗的冷酷。这个“新主”并不关心构成人之为人的那些基本价值。这个“新主”并不关心真理、善良和美、除非它们可以被用来服务于被金钱所衡量的“效率”。 这个“新主”要的,只是一种自动化的“效率”之无限增值。而只有那些放弃了人之绝大部分之存在本质(对真、善、美之追求)而归从于此自动化的“效率”之无限增值的人,才会被“新主”引为心腹、“提拔”起来扮演支配者的角色。而那些打心底里并不打算放弃人之绝大部分之存在本质(对真、善、美之追求)的人们,则将被那冷冰冰的“效率”之天枰给淘汰下去、沦入到无价值的、失语的、边缘化的境地中去。
不幸的是,被资本主义工商业文明之“新主”引为心腹、“提拔”起来并足以扮演支配者的人是少数,而更多命中注定不能让自己变得比机器更加自动化而富有效率的人们沦入到被剥夺的、无价值的、失语的、边缘化的境地中去则将变成一种普遍的处境。这种普遍的被剥夺、无价值的处境就像是某一种肥沃的土壤,只是,从它里面所生出的,就是仇恨。
发生在20世纪中遍及整个人类的相互仇杀的本质性根源即在于技术文明所“喂养”出来的那个庞大的异在于人的自主性力量最大规模地将绝大多数的人置于了一种被“开除”的处境。绝大多数的人就像奴隶一般的侍奉着那异在于己的技术效率、而技术效率所带来的收益却服务于极少数的权贵、资产阶级。技术效率就像抽水机一般将绝大多数人的利益以及价值感抽取到极少数人那里去。并让绝大多数人满怀仇恨且因此或潜在或显在地成为了恐怖主义的拥趸。发生在20世纪的一切重大悲剧见证了一场遍及整个人类的整体性的、国家级的恐怖主义运动的各种可能性。基于这样的见证,西方的马克思主义左派们展开了对人类之技术文明的最为深刻的反思和批判。
到了2 1世纪的今天,异化的技术文明并未停下它们的脚步,尤其在那些力图靠“科教兴国”的发展中国家尤其如此。这些国家曾经是异化的技术文明的最大牺牲品,现在,它们急于要靠“科教兴国”来改变自己挨打的命运。历史处境与失败情结让它们不能拥有一个超越的维度来审视和批判技术文明本身。但它们却未必能幸运地躲过技术文明之异化所带来的“疾病”。它们注定将处于一种两难的境地———在成功地拥抱了技术文明的同时,也成功地拥抱了技术文明之异化所带来的社会之分裂、人心之分裂。发展中国家有足够智慧以及愿望应对这样的两难处境吗?这是一个问题。
2 1世纪初的今天,技术文明之异化所带来的社会之分裂、人心之分裂暂时尚未升级到全人类彼此仇恨的程度、就像在20世纪中那样。被剥夺了利益与价值感的人们充其量只能在小范围内以自己的肉体为赌注来和整个异化了的技术文明作对。支撑他们的斗争的理据还只是某种宗教或意识形态的原教旨主义、并未上升到哲学的、存在论的高度。并且他们的斗争有时会带着一种不道德、低水平的色彩。他们针对现代技术文明的反叛、攻击行动总的来说不得人心、不被认同、他们因此被视为人人可得而诛之“恐怖分子”。然而,我们的技术文明消除这些“恐怖分子”带来的“麻烦”的试图却越来越不可能了。因为,技术文明之异化正是“恐怖主义”最为肥沃的土壤,而急于推进技术文明的强大的历史性需要并不打算自我反思与自我批判。
在我们的大街之上,仍然到处写着“推进跨越式发展”的标语。而我们每个人的内心,仍然承受着技术文明之异化所带来的最深刻的撕裂。没有人真正的正视这个最核心的问题、却惊骇、震怒于“恐怖主义”这根“肉中刺”;我们厌恶疼痛,却一门心思的拥抱着那些导致疼痛的原因,这就是人类的自我矛盾与荒谬。
疼痛的好处即在于它提醒着我们机体的疾病。麻木不仁的可怕就在于让人死于非命却不知所以。圣保罗称得上是深知此理的明白人,所以他说:“所以有一根刺加在我肉体上,就是撒但的差役,要攻击我,免得我过于自高。”
需要对恐怖主义准确定义才好论述。
如果是对付伊斯兰主义的扩张,科技的发展是必要的。远处看看突厥土耳其蹂躏欧洲,近看4男2女用5000年前的武器完胜昆明,就看出加音的后代体格强壮,远胜过亚伯尔和耶菲特后代的体格。
在技术文明的背后,是一个偶像之灵。 任何时代都有恐怖主义,只是在技术时代,杀人变得更简单了。 李野航 发表于 2014-3-20 20:10
在技术文明的背后,是一个偶像之灵。
不是科技背后有幽灵,而是人心。只是科技改变了成圣的方式,但最终还是在十诫和恩典中分别。毕竟人永远无法改变罪和死。
散人 发表于 2014-3-20 20:32
任何时代都有恐怖主义,只是在技术时代,杀人变得更简单了。
您说看见鬼,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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